2025年6月14日,第三届“社会理论与本土经验”学术研讨会在上海大学社会学院举行。本次研讨会由《学术月刊》编辑部、上海大学社会学院、《社会》编辑部联合主办,来自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政法大学、南开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中国农业大学、江西财经大学和上海大学等高校及科研机构的数十位学者共同参与。研讨会由“近代社会思想研究”“田野研究的新视野”“严复研究”“城市治理的经验研究”四场专题论坛组成,各位专家学者围绕相关主题展开学术交流。
研讨会圆桌一的主题为“近代社会思想研究”。南开大学王庆明教授聚焦清代禁留地私恳私放屡禁不止的问题,分析了蒙古、明人和清政府这三个代表国家不同面貌的政府组织在禁留地的垦殖过程中分别充当的角色,揭示了禁留地实际占有状态和产权分配机制与这三个族群关系的相互影响。上海大学李荣山教授梳理了康有为海外游记中对文明的论述中使用文明和野蛮这一视角的几个范畴,并在这些范畴中考察康有为动用西方文野论和中国文质论时二者之间的张力。北京大学凌鹏长聘副教授以内藤湖南的论断为引,通过对比内藤湖南对章学诚的“六经皆史”的理解和章学诚的原义,指出正是对章学诚的自然与不得不然、器和道的关系等方面的忽视或者误读,致使内藤将史料解读成单纯的客观历史规律。中国社会科学院陈涛副研究员讨论了康有为和梁漱溟是如何借助儒家思想分别对近现代中国伦理困境提出解决之道的。康有为将人从传统的家族伦理里面抽离出来,试图超越家国的层面在历年的层面上讲“仁”,梁漱溟则认为应该从家族伦理出发以扩充组织社会。中国政法大学侯俊丹副教授认为,19世纪中叶中国正处于向现代军工社会体系的转型时期,士绅在历史意识上回溯至魏晋时期的门阀政治,在行动上以技术官僚姿态扩张地方行政系统。同时,这些士绅以捐纳的方式试图缓解身份焦虑,但是这一政治实践最终使宗族走向家庭化。上海大学杨勇讲师从方法论切入讨论胡适和杜威的关系,揭示了胡适对于杜威的方法论进行的三个层次智慧创造,分别是理解、运用和转化。中国政法大学陈艳楠博士试图通过对刘凤章的伦理学和修身内容的梳理,呈现其伦理学中西交杂的状态,以帮助理解中国青年以及之后的中国共产党人的伦理学观念与实践的来源。
研讨会圆桌二的主题为“田野研究的新视野”。北京大学周飞舟教授认为,中国农民的特殊性在于具有梁漱溟先生说的“伦理情谊”和“人生向上”。通过家庭档案法,整理出房子、上学和老人这三个农村家庭的中心任务,并以经济条件和社会关系形成了围绕农民主体性行动的基本框架性讨论。清华大学孙秀林教授以一次对乡镇企业调研的访谈过程为例,生动形象地展示了社会调查必须要回到历史性的制度性情境中,才能理解访谈对象所用词汇的含义。华中科技大学狄金华教授讨论了在新预算法允许地方发债的大背景下,乡镇政府如何将乡属国有企业塑造为承接专项债资金与具体项目的法定主体,借助其来完成它的灵活性生产。通过这一做法,县级政府实现了风险转移与下沉,但是也导致了一些意外后果。上海大学纪莺莺教授通过分析社区书记的身份如何通过不同的形式在家庭与国家之间起到连接作用,揭示了社区中的社会互动如何构成社区治理基础。江西财经大学梁波教授借助海南省某地推动罗非鱼产业发展的案例,解释社会性的主体和机制在产业经济与社会双升级中的作用,突出了“社会”在产业转型升级中的特殊意义。中国社会科学院向静林副研究员认为,在解释型研究的个案中,我们面对的是复杂的取值组合,但是要抽象出来的是变量间的关系。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在个案研究的三个难点和变量思维背后的三个预设。上海大学李松涛讲师聚焦在沪的外地出租车司机,通过丰富的案例呈现了他们返乡意愿与生活世界整全感的关系,试图回答城镇化在人的关系中是如何展开的。

研讨会圆桌三的主题为“严复研究”。上海大学肖瑛教授介绍了自己研究严复的原因,并且通过五个例子呈现了严复在翻译“society”这一概念时对斯宾塞进行的改造,这一改造使社会学变成了群学,使消极的学科变成可以积极作为的寻求富强做贡献的学科。中国农业大学马学军副教授强调了把严复群学思想和民国社会学者思想关联打通的重要性,并梳理了严复对蔡元培、林耀华、潘光旦、费孝通四人的影响。中国政法大学王楠副教授呈现了他对《天演论》内在结构的理解,以及天演的“天”的意涵和变化运动,并且结合明清思想和道德问题的变化,试图在中国思想和历史这一更大的脉络里去理解《天演论》的位置。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何蓉研究员站在中国传统的佛学立场上,理解严复对于西学和中国传统的结合,总结出机枢和心枢两个基本立场。
研讨会圆桌四的主题为“城市治理的经验研究”。上海大学杨锃教授梳理了日本的照护从传统的家庭照护到现在去家庭化社区照护的转变的实现过程,为中国未来的家庭照护提供了国外的借鉴经验。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熊易寒教授对12345派单和退单的事权构建的逻辑进行了详实的分析和解释,并且呈现了其工作过程面临的困境。上海大学黄晓春教授结合鲜活的案例,对全过程人民民主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解释,呈现了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的多重维度的功能。上海大学盛智明教授以物业招标平台为什么使用率和满意率不高这一问题出发,通过详细的案例资料分析了其中三类微观制度行动主体的互动和张力关系,为制度供给为什么失效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南京大学陈家建教授通过分享10年的调查成果,详细介绍了一个新的政府部门组织生命发展的历程,重点呈现了其发展过程中多重力量的相互博弈。
在研讨会总结环节,上海大学肖瑛教授重申了本次论坛各议程的设计思路,表达了论坛应该聚焦问题讨论和促进学术交流,展望了后续研讨会的开展。本次学术研讨会的举办对于理论和经验研究的对话、反思和交流具有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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